经历过这种事情让我无法面对他们包括一目连。
前面说过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尤其是在面对他的目光,那种温柔的眼神让人无所遁形。
我一直在逃避他的目光,每次与他说话时都会不由自主视线微微向下看着他的脸庞或者身后当做挂件的龙。
直到有一天受到现实的压力,让我再一次来到了平安京。夜已深,我坐在庭院的石桌上,从包里掏出一瓶酒和高脚杯,对着天上那轮明月以及常年都不曾不凋零樱花开始痛快畅饮。
当然拿杯子喝也不仅仅是为了装逼的仪式感更是为了让自己醉的最快。
这种压力无法诉说给熟悉的人,父母也只会觉得矫情,再加上遇到许多不好的事情,只会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人的心情随着月亮的潮汐本身就很敏感,更何况自己这样狼狈的表情被一目连看到。
视线被泪水模糊隐约看见衣服上的色彩,擦干泪水才发现一目连站在走廊外,酒意被吓得瞬间清醒,本是不愿麻烦其他人。
桌子上的酒都来不及收,下意识的想要跑出游戏,就在即将去现世的路上被一目连抓住手臂,挣扎之中眼泪又落了下来,打在地上的草地传出声响。
“大人若有什么苦恼...”
“没有!”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诉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直接蹲在现世的大门前痛哭流涕着。
又被他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不许告诉其他人。”本来是很凶的与其但因为哭腔反而有点带着一丝奶音。
“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作为交换能告诉我大人的事么?”
又是一阵沉默,哭够后我站了起来,脑子里突然一黑倒在他的怀中,他的手还抓住我的手臂,不去看他只是用低沉的嗓音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普通的父母,单亲的家庭,在学校遭受恶劣的事件一切的一切我都告诉他了,他也很认真的倾听,也不去打断我,就这样我把我人生经历全部告他。
“我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不应该出生。”本以为他会看轻自己但是他却没有。
只是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我的头,“每个人的出生都是有意义的,没有谁的出生是没有意义的。”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寮,却因为我的脚步凌乱,东倒西歪直接背着我回来。
“并没有意义。”伏在他的背上轻声在他耳旁说道。
“只能说明现在的大人并没有找到这个意义。”他力气大的惊人,哪怕是背着我步伐依旧很轻快,也不知喝了多少,双手换在他的脖子上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些记不清楚,揉着额头又做会了那个活泼的自己,该御魂的御魂,该日常日常,只是一目连不见了。
过了好几天他才再次出现,给式神打了个招呼就带我出门,反而把我弄的有些纠结,啥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交通工具依旧是那条黄色的龙,身上套着一层盾,基本上感受不到什么风力,飞在云层上方,还好奇的拿着手触碰云彩。
看着云彩从手指缝隙中穿过,从未体验的新鲜感,也让我露出儿童般的好奇。
一目连坐在我的身后,将我的玩耍看在眼里,指挥着龙从一层又一层云彩中穿过,扑在空中的云彩就像一片巨大的云彩池中,形成不同的形状不同的高度层层起伏。
“真好看!”人都向往着美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迷恋在这片云彩里,虽然有时会被云彩遮挡住视线但和做过山车一样,
“能看到这片风景也是大人活着的意义不是么?”一目连的话让我心中感慨万千,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心里像是挤进了什么东西,滋润着早已枯干的心,快速生长发芽着,等回过头已经眼泪不自觉的流淌着。
“怎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会哭。”吸了吸鼻子,擦拭着流泪不止的眼睛,“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温柔么?”
我转过身正对着他,抬起头第一次对向他的视线,脸上微红。
“这世间上总会有需要帮助的人。”气鼓鼓的不去看他。
什么嘛,原来自己不是唯一。
“这也是只是作为风神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对着我说道,“但现在我是与大人签订契约的妖怪,作为式神理应该帮助大人。”
听到他这句话再一次哭的稀里哗啦的。
“百年的时间,都在帮助人类完成心愿,直至时过境迁村民再也不需要我。”
“我的私心却令我还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所以堕落成妖怪。”
“但在看见大人的那刻,真的很高兴能与大人签订契约。”
“也希望能够帮助到大人直至契约消失,届时大人履行了阴阳师的责任我也能够完成式神的任务同大人一起,云游着山河。”
“可..那时估计我也老爷昏花头发花白。”
“我也会变成老人形象一同与大人在一起。”
“可是...我..”下意识转过头又开始逃避,觉得自己配不上一目连,他那么的好,我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好。
我说了自己种种的不好,什么都不会,将自己剖析在一目连前面。
无所谓了,反正他要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他现在拿着刀伤害我都无所谓了。
他拉着我的手十字相扣着,“你之前都给我说一遍了。”带着不在意的目光,亲吻着我的手心。
心脏疯狂的跳动着,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哪怕撕碎我都无所谓了,索性抱住他就开始大哭,他也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亲吻着我的眼角。
啊..真的无所谓了..
被温柔杀死也无所谓了。